重生回到被谋杀的前七天,我成了幽冥骑手。我的外卖软件,能接收到来自死者的订单。
而他们支付的报酬,是凶手最阴暗的秘密。这一次,我不仅要送餐,
还要送杀害我的人下地狱。【1】我的头盔碎了,像一只被踩烂的甲虫。
冰冷的柏油马路贴着我的脸,血腥味和汽油味混合在一起,是我人生最后闻到的味道。
一辆失控的渣土车,结束了我二十四年的人生。我最后的意识,
是看到我那相恋三年的男友林峰,和我最好的闺蜜苏晴,站在街角,他们的脸上没有惊恐,
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。「叮咚!您有新的外卖订单,请及时处理!」猛地一下,
我从冰冷的地面上弹坐起来。不是医院,不是地狱,而是我那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。
墙上挂着我那件黄色的外卖服,手机屏幕正亮着,发出熟悉的接单提示音。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温热的,完好无损。墙上的日历显示,距离我「意外」死亡,
还有整整七天。我重生了。心脏狂跳,不是因为劫后余生,而是因为临死前那一幕,
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。林峰和苏晴……他们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?
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疑问攫住了我。这时,手机又响了一声。我下意识拿起来,
屏幕上的订单却让我浑身汗毛倒竖。订单信息异常。
客户姓名是三个灰色、模糊的字:「王老太」。
收餐地址是「城南废弃公墓3排4座」。备注信息更让我头皮发麻:「小伙子,
慢点骑,我等了你一辈子了。」这是谁的恶作剧?大半夜往公墓送餐?我皱着眉想取消订单,
手指却怎么也点不下去,那个「取消」按钮是灰色的,无法操作。
平台的计时器却在无情地倒数,超时会影响我的评分和收入。我咬了咬牙,
反正死过一次的人了,还怕鬼不成?更何况,我必须搞清楚,我脑子里最后的画面,
到底是不是幻觉。我穿上外卖服,去指定的商家取餐。那是一家深夜还亮着灯的寿衣店,
老板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个冰冷的纸袋,里面是一碗清汤面,没有一丝热气。我没多问,
跨上我那辆二手电动车,朝着城南公墓骑去。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公墓里漆黑一片,
只有我的车灯划破黑暗。我按照地址,找到了那个墓碑,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,
正是订单上的那个王老太。照片上的她,慈祥地笑着。我把那碗冰冷的面条放在墓碑前,
刚准备拍照上传完成订单,手机屏幕却自己亮了。「订单已完成。」紧接着,
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。「客户已支付报酬,请查收。」报酬?
我疑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墓碑,下一秒,我的大脑像被电流击中,
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洪水般涌了进来。那是一个黄昏,王老太躺在病床上,
她的儿子和儿媳围在床边。儿子正不耐烦地对林峰说着话:「林律师,
这保险合同到底什么时候能生效?我妈这身体,可拖不了几天了。」
林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,推了推金丝眼镜,笑着说:「放心,手续都办妥了。
只要老太太一走,三百万的意外险,立马就能到账。到时候,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分成。」
儿媳妇迫不及待地问:「那……怎么才能让她走得像个『意外』呢?」
林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,声音压得极低,却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脑膜:「很简单,
拔掉她的氧气管,伪造成突发心梗。我这边,有专业的法医朋友可以出具报告。」
记忆的画面戛然而止,我浑身冰凉,如坠冰窟。原来,林峰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,
这个温文尔雅的律师,手上早就沾了人命。而我,不过是他名单上,下一个待宰的羔羊。
我的那份意外险,受益人写的也是他的名字。手机屏幕再次亮起,是王老太的五星好评,
下面还有一行血红色的追评:【谢谢你,孩子。下一个,轮到你了。
】【2】我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浸湿了我的衣领。
原来我的死亡,不是一场意外,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。林峰,
我那温柔体贴、前途光明的律师男友,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。而我的闺蜜苏晴,
那个和我分享一切秘密的人,是他的帮凶。巨大的悲愤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我该怎么办?报警?我有什么证据?一段凭空出现在脑子里的记忆?警察只会当我是个疯子。
去当面质问林峰?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,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
最后我可能还会落得一个「精神失常」的下场,被他更快地处理掉。不,我不能自乱阵脚。
我骑着电动车,像个游魂一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穿行。
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变得模糊而怪异,每一张路人的脸,似乎都隐藏着看不见的恶意。
我回到了出租屋,反锁上门,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我必须冷静下来。
既然上天让我重生,还给了我这个诡异的「幽冥外卖」系统,这就是我唯一的武器。
我需要更多的证据,不只是为了自保,更是为了复仇。我要让林峰和苏晴,
为他们的所作所为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接下来的两天,我像往常一样送外卖,
但心思全在手机上。我拒绝了所有正常订单,只为了等待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。
林峰和苏晴打来电话,语气一如既往的亲昵。林峰说明天要带我去吃我最爱的那家日料,
苏晴说新买了一条裙子想让我参谋参谋。我隔着电话,听着他们虚伪的关怀,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我用工作忙的借口搪塞了过去,每多说一句话,都让我觉得恶心。终于,
在第三天凌晨,那个诡异的提示音再次响起。【叮咚!您有新的外卖订单,请及时处理!
】我一个激灵,立刻点开。
客户姓名:【张伟】收餐地址:【环城高速K13+500米处,
桥洞下】备注信息:【兄弟,我好冷,给我带件厚衣服,再来两瓶二锅头。
】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,好像是上个月新闻里报道的一个流浪汉,因为醉酒失足,
从高速公路的桥上摔下去死了。警方结论是意外。现在看来,恐怕又是一个「意外」。
我接下订单,没有去买酒,而是从我爸留下的遗物里,翻出了一件厚实的旧军大衣。
我爸走得早,这件衣服我一直留着。然后,我提着衣服,骑车赶往那个阴森的桥洞。
桥洞下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生活垃圾。
我把军大衣和两瓶刚买的二锅头放在地上,手机屏幕自动亮起,显示「订单完成」。
和上次一样,新的记忆碎片涌入我的大脑。画面里,是苏晴。她化着精致的妆,
却站在这个肮脏的桥洞里,嫌恶地用手帕捂着鼻子。她对面,是那个叫张伟的流浪汉。
「苏**,你让我办的事我办了,」张伟搓着手,一脸贪婪,「我亲眼看着那个叫王老太的,
被他儿子拔了管子。你们答应给我的十万块钱呢?」苏晴从名牌包里拿出一沓钱,扔在地上。
「钱在这里。但是,你知道的太多了。」张伟刚要去捡钱,一个人影从苏晴身后闪出,
是林峰。他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,二话不说,狠狠地砸在了张伟的后脑上。
张伟哼都没哼一声,就倒了下去。林峰擦了擦棍子上的血,
对吓得脸色发白的苏晴说:「别怕,小晴。处理掉一个垃圾而已。我会把他弄到桥上去,
伪装成酒后失足。这样,王老太的死,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。」苏晴颤抖着,
却主动依偎进林峰的怀里,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:「阿峰,你真厉害。
为了我们俩的未来,做什么都值得。」记忆中断,我站在桥洞下,浑身气得发抖。原来如此,
原来是这样一环扣一环。王老太的死,张伟是唯一的目击者,
而林峰和苏晴为了堵住这个漏洞,毫不犹豫地再次杀人。我的心已经冷得像一块冰。
他们不是人,是魔鬼。手机上,张伟的五星好评亮起,追评是一行扭曲的字:【衣服很暖和,
谢谢。小心你身边那个女人,她嫉妒你,嫉妒得发疯。】苏晴?嫉妒我?
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?我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?我只是一个拼命挣扎在城市底层的外卖员,
而她,是家境优渥的白领。张伟的这句提醒,像一颗新的钉子,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【3】「小心你身边那个女人,她嫉妒你,嫉妒得发疯。」张伟的遗言在我脑中反复回响,
比桥洞下的寒风更让我刺骨。我和苏晴从大学时就是形影不离的闺蜜。我父母早亡,
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所有窘迫和难堪的人。我吃不起饭,她把饭卡塞给我;我交不起房租,
她二话不说替我垫付。在我心里,她甚至比亲人还亲。可我忘了,人是会变的。或者说,
有些人的善意,从一开始就包裹着剧毒的糖衣。我开始疯狂地回忆我和苏晴相处的点点滴滴,
试图找出那份被我忽略的「嫉妒」。我想起来了,每次我拿到奖学金,苏晴都会笑着恭喜我,
但眼神里总有一丝转瞬即逝的落寞。我想起我工作后,虽然辛苦,
但凭自己的努力得到上司夸奖时,苏晴会半开玩笑地说:「我们家小雅就是厉害,不像我,
只能在办公室里混日子。」最重要的是林峰。林峰当初追我的时候,苏晴表现得比我还激动,
为我出谋划策。可现在想来,她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向我强调林峰有多优秀,
暗示我配不上他。她说:「小雅,林峰家境那么好,你可要抓紧了。」
她说:「林峰的父母好像不太喜欢你这种家庭背景的女孩,你要多努力啊。」原来,
她不是在为我担心,而是在用一种「为我好」的方式,不断地给我施加压力,让我自卑,
让我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。她享受着这种掌控我情绪的优越感。她嫉妒的,不是我的物质,
而是我拥有的、她所没有的东西——比如,林峰最初那份真诚的爱意,
比如我那种虽然贫穷却坚韧不拔的生命力。当林峰的爱意变质,当他将贪婪的目光投向她时,
他们便一拍即合。一个需要钱,一个需要爱,而我,成了他们共同的绊脚石,
一个可以被榨干价值后随意丢弃的垃圾。想通了这一切,我没有哭,
只是觉得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大块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我需要更多的线索,
一个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的、无法辩驳的证据。我又开始了我漫长的等待。白天,
我强迫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,和林峰、苏晴周旋。他们约我吃饭,我去了。饭桌上,
林峰体贴地为我夹菜,苏晴热情地和我聊着八卦。我看着他们天衣无缝的表演,心里冷笑,
嘴上却配合着他们,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。我的演技一定很好,
好到他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。他们不知道,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
我正用一部只有我能看见的手机,和地狱做着交易。第四天夜里,订单终于来了。
这一次的订单,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。
客户姓名:【李萌】收餐地址:「市第一精神病院,B栋304号空置病房」
备注信息:「我没有病……我真的没有病……给我带一支口红,我想美美地离开。」
李萌这个名字,我从未听说过。但精神病院这个地点,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这背后,一定隐藏着比谋财害命更深的秘密。我买了一支最鲜艳的红色口红,
导航前往那家位于郊区的精神病院。医院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,
B栋更是阴森得可怕,据说早就已经废弃了。我避开巡逻的保安,
从一处破损的围墙翻了进去,摸索着找到了304病房。门没有锁,我推开一道缝,
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。病房里空空荡荡,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铁床。
我把口红放在床头柜上,转身就想走。可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屏幕亮了。订单完成。
一段撕心裂肺的记忆,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进了我的大脑。画面里,
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被两个护工强行按在病床上,她拼命挣扎,哭喊着:「我没疯!放开我!
林峰,你这个畜生!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」林峰就站在床边,冷漠地看着她,
就像当初看着我死去时一样。他身边,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。
林峰对医生说:「周院长,麻烦你了。我未婚妻她……精神上受了点**,
总幻想我害了她全家。接下来,就拜托你好好『治疗』她了。」周院长拍了拍林峰的肩膀,
露出一口黄牙:「林律师放心,我们是专业的。不出三个月,保证她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。
」随后,冰冷的针头刺入了女孩的胳膊,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,
眼神也逐渐变得呆滞、空洞。记忆的最后,是女孩躺在床上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
在床板的背面刻下了一行字。我猛地惊醒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我冲到那张铁床边,
用手机的灯光照向床板背面。那里,
真的有一行用指甲划出的、深入木板的血字:「林峰为骗保,杀我父母,伪造车祸。
我是李萌,他还活着。」我终于明白了。林峰的罪恶,远不止王老太和张伟。
他是一个连环骗保杀人犯!李萌,是他的前未婚妻,也是受害者。因为发现了他的罪行,
被他用「精神病」的名义囚禁在这里,活活折磨致死!而那个周院长,就是他的帮凶!
我拿着手机,拍下了这行血字。这是第一个,真正意义上的,物证!就在我拍完照的瞬间,
身后传来「咔哒」一声轻响,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。【4】「谁在外面?」
我心脏猛地一沉,厉声喝道。门外一片死寂,只有风刮过破旧窗户的呜咽声。我冲到门边,
疯狂地扭动门把手,但那扇老旧的铁门纹丝不动。冰冷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一路攀升,
这里是废弃的精神病院,半夜三更,是谁把我锁在了这里?是人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东西?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既然是物理的锁,那就一定是人干的。会是谁?保安?不可能,
他们不会无缘无故锁一间空病房。难道是……林峰的人?他们发现我了?
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。如果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调查,那我这七天的重生,将变得毫无意义。
他们会用更直接、更残忍的手段让我彻底消失。我环顾四周,这间囚禁过李萌的病房,
此刻也成了我的囚笼。窗户被铁条封死,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扇门。我退后几步,
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房门,但除了肩膀传来剧痛,门依旧稳如泰山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
每一秒都是煎熬。我不知道门外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,也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。绝望中,
我再次拿起了我的救命稻草——那部灵异手机。屏幕上,李萌的五星好评已经亮起,
血红的追评触目惊心:「快走!他回来了!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魔鬼,他每周都会回来这里!」
白大褂的魔鬼?周院长!我的脑子「嗡」的一声。李萌的记忆里,周院长是林峰的帮凶。
他每周都回来这里做什么?是来销毁证据,还是……有什么别的目的?就在这时,
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。皮鞋踩在地板上,
发出「咯噔、咯噔」的声音,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。脚步声在我的门口停下了。
我吓得立刻屏住呼吸,躲到门后的死角,手里紧紧攥着手机,把它当成了唯一的武器。
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。门锁「咔哒」一声被打开了。门被缓缓推开,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,逆着走廊昏暗的灯光,走了进来。他身材臃肿,头发稀疏,
正是记忆里那个周院长。他没有立刻发现我,而是径直走向那张铁床,
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、迷恋的表情。他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,
轻轻抚摸着李萌刻下血字的地方,嘴里喃喃自语:「萌萌,我又来看你了……你别怪我,
要怪就怪那个林峰,是他把你送来的。不过你放心,
他很快就会有报应的……他最近又在物色新的目标了,一个送外卖的女孩,
听说保险金额更高……」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。他说的,就是我!
周院长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继续说道:「林峰太贪心了,他以为我不知道,
他把大部分的钱都自己吞了。他以为我是傻子吗?等他做完这一单,
我就把他所有的罪证都交给警察。到时候,他的钱,还有你……就都属于我了……」
这个周院长,竟然想黑吃黑!他一边说,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骨灰盒,放在床头,
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:「萌萌,我把你带来了。以后,你就永远在这里陪着我,
好不好?」我胃里一阵翻涌。这个变态,他不仅害死了李萌,还偷走了她的骨灰!就在这时,
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支鲜艳的口红。他的脸色瞬间变了,猛地转过身,
厉声喝道:「谁?谁在这里!」我被发现了!
【5]周院长的眼睛像鹰一样扫视着黑暗的病房,最后定格在我躲藏的门后死角。
他的表情从惊愕转为狰狞,那张肥胖的脸上,肌肉扭曲着,显得格外可怖。「是你!」
他嘶哑地吼道,显然认出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支口红并非他带来的东西,「你是谁?
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我的大脑飞速运转。跑?门已经被他堵住。呼救?在这栋废弃的楼里,
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。跟他拼了?他是个成年男性,我根本不是对手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我做出了一个最大胆,也可能是最愚蠢的决定。
我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,脸上强行挤出一个茫然又害怕的表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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